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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同样需关怀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男性并非是人们习惯地所认为的“强者”。
就群体而言,男性的平均寿命比女性短6~7岁。从某种程度来说,男
性更需要社会的关心。相对于每年3月8日“妇女节”,从2000年起确
定的“男性健康日”(10月28日),似乎可以看成是我们终于有了这
方面的意识。
  并非所有疾病都需要昂贵的药物治疗或复杂的手术。与经验丰富
的男性专科医师进行一次有意义的交谈,一种正确观念的引导,自己
拥有些医学常识而并非道听途说的错误传闻,就可以抹去部分患者心
头的阴影,解开他思想上的死结,驱除他身体上的病魔,还他一个晴
朗的天!

  以下是我在门诊所遇到的真实的人和事:一位神情不安的母亲,
牵拉着她弯腰含胸的胖儿子来诊。一进诊室,母亲就先抹了一把眼泪,
然后不无焦虑地说:“儿子今年14岁,上初中二年级,从小就胖乎乎
的,十分可爱,学习成绩也很好。可不知怎的,近期来在个子长高的
同时,脖子皮肤变得像煤炭黑色,洗刷不去。更要命的是乳房像女孩
一样疯长。他会不会变成女性?他将来有没有生育能力?大夫,他可
是我家三代单传的命根子!”———躁动的青春期,烦恼不断的季节。

  一位38岁的中年男子神情沮丧地走进诊室。男儿有泪不轻弹,可
是他的眼眶却是湿润的。他用沉缓的语调,无奈地叙述他恍如隔世的
漫长病史:“前年春天,因反复发作的尿痛、尿频、尿道滴白,医院
确诊我为‘慢性前列腺炎’,医生说此病与过度性生活有关。为了治
病,近2~3年来,我用坚强的毅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一直意志坚定地
拒绝与妻子同房,渐渐地与妻子的感情疏远了,可是病情却不见好转,
更糟糕的是,病情还有加重的趋势,这是为什么呢?大夫!我真是痛
苦极了,只能以酒浇愁。”
  没有性爱就没有人类!夫妻之爱是人类亘古以来最崇高、最伟大
的情感。人类的性爱即使有因疾患而“下岗”者,但却没有因年老而“
退休”一说。一位著名的老作家,以轻症糖尿病来就诊,当得知我专
门从事男性学临床工作后,高兴得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他紧紧握住我
的手说:“我今年68岁了,除了饮茶提神,别无其他不良嗜好。近来
发现血糖高点,但脑子还算好使,手脚也还麻利,身体还算硬朗。我
时常有较强的性欲冲动产生,但我尊重我的老伴,她平时照料我的生
活起居,十分辛苦,所以,我不敢向她提出我这把年纪不该有的过分
要求。于是,只能以不断地创作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但竭力压抑的结
果是弄得我心烦意乱,写作时总也找不到年轻时的激情。我不知我的
情况是否正常。此前,我不好意思跟其他人甚至医生谈性的问题,您
是男性学博士,专门研究这方面问题,相信您不会笑话我老不正经!”

  对医学常识的无知是自身健康面临的最大灾害。一个男子气十足、
外生殖器完全正常的英俊小伙,涨红着脸走进诊室,嗡声嗡气地对我
说:“大夫,我就想和您谈谈‘尺寸大小’的问题。相信您一定明白
我所指的‘大小’是什么。在单位的公共浴室里,我看到不少同事的
比我的要大,您有办法让我的大小赶上或超过他们吗?此外,我还有
多年不能自制的自慰习惯,可是过后又十分自责、后悔,因为不少杂
志上均说手淫有害,我该怎么办呢?”
  他是一名风度、气质俱佳的大学校长,是我国科学界中廖若星辰
的院士。他妻子也是一名著名的学者,在同一城市的另一所大学工作。
虽然他们彼此互敬互爱,但为了有更好的思考环境,长期分居在各自
的学校。可以说近几十年来,他们各自爱恋的对象是事业。他平静地
对我说:“我今年才60岁,可近10年来,我几乎把与妻子的性爱已经
忘记了。我爱我的妻子如她爱我一样的深沉。10年以前,偶尔利比多
(li-bido,性欲)也来打扰我,可她却不在我的身边,这种情况就
像我划燃了火柴却找不到蜡烛一样。我不忍心打扰她的工作,于是感
情火焰被掐灭,渐渐的利比多再也不来找我了。不久前,我俩有机会
同去巴黎开国际学术会议,放松的心态,浪漫的环境,愉悦的情绪,
让我们又回忆起我们曾有过的美好时光。可是,此时的她和我,彼此
都有了一丝陌生感,无论妻子怎样的鼓励,我自己怎样的努力都无济
于事,最终只能以失败而告终。工作上,我们的协作是如此成功;生
活中,我们的性爱协作却彻底失败了!现在,我还不想过早失去性爱
的快乐,不知我还能不能找寻我们失去的青春?”
  上述这些情况您也许一笑了之,看完就置之脑后了。但是对于当
事人或与他们有相似情况的患者来说,却是常年缠绕在他们心头挥之
不去的噩梦,成为捣毁他们美好平静生活的祸根。因此,我国应该壮
大男性学医务人员队伍,同时加大对男性朋友进行生殖心理、生殖健
康教育的力度,铲除江湖游医滋生的土壤。这其中的意义自不待言。

伍学焱  (20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