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专家评述不孕不育医疗神话

　　20世纪90年代后期，各类不孕不育专科(医院)忽然在中国城乡遍地开花，“送子观音”、“送子医院”纷纷涌现。但是随着“造子神话”广告的封杀、“孕妇不孕”事件的揭露，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呼吁必须尽快破灭这些医疗 “神话”。

　　事件回放

　　2004年下半年，曾经以极高频率出现在中国公众面前、以治疗不孕不育著称的北京新兴医院受到媒体强烈质疑。其请名人出镜、虚构夸大情节、以名电视台为窗口的“造子神话”广告遭到封杀。

　　2006年春，自称“送子医院“的上海长江医院将两位已经怀孕的女性诊断为 “原发性不孕”，令其数天内耗巨资接受诊治，并面临早孕期大量用药胎儿可能致畸的厄运。

　　一次全国性的“圆桌会议”

　　剖析 “造子神话”火爆的背后

　　探讨不孕不育市场的异常兴起

　　不孕不育医疗市场中的4个？

　　参与讨论者

　　石一复 浙江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在任该院院长期间亲自组织并参加“礼物婴儿”“试管婴儿”工作，填补浙江省空白。擅长妇科疾病、妇科肿瘤、子宫内膜异位症、妇科炎症等的诊治。

　　李祥云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妇科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从事中医妇科临床40多年,在学术上率先提出了“肾亏瘀阻”的观点，擅长治疗不孕症、子宫内膜异位症、输卵管梗阻、月经不调、更年期综合征、男性不育症、男女性功能障碍等。

　　宁克勤 江苏省中医院男科副教授、副主任医师、江苏省中医男科学会副主任委员。善治男子不育症，如少精子症、弱精症、精液不液化、免疫性不育等，以及性功能障碍、前列腺疾病等。

　　辜荣飞 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生殖医学中心教授、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擅长妇科内分泌、生殖泌尿疾病的诊疗，作为学科带头人领导开展男女不育症的诊疗、开展试管婴儿技术和生殖保健服务。

　　沈浣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计划生育与生殖医学科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致力于不孕症的治疗。作为学科带头人领导开展诱导排卵、监测排卵、妇科内分泌疾病、习惯性流产的治疗，男性不育的药物及手术治疗，以及各种人类辅助生殖技术。

　　不孕不育患者真有那么多吗？

　　大众医学：如今，各类不孕不育专科或医院已经遍布全国城乡，病源的争夺战已进入白热化状态，这是不孕不育患者日益增多的缘故吗？

　　石一复：全世界不孕不育比例上升，是不争的事实。以前，10对夫妇中约有1对患不孕不育，现在已发展到七八对夫妇中有1对，在某些人群中比例更高。其原因是多因素的，其中，环境污染和不良生活习惯是主要原因，烟酒、桑拿、电磁辐射、婚外性、一夜情、多性伴，性传播疾病等，都可能削弱现代人的生育力。男性精液质量较以前普遍下降，这也是世界性的问题；女性未婚先孕比例增高，婚前多次流产，为婚后不育埋下了隐患。不过，不孕不育治疗机构如此“兴旺发达”，主要还是因为不孕不育市场是块“肥肉”，很多人想来分一杯羹。其涉及面实是深广的，需要各界各部门共同来整治、规范。

　　为什么不良诊所多为中医？

　　大众医学：在众多的不孕不育医疗纠纷和媒体暴光事件中，我们发现中医占了绝大部分。为什么中医药会成为不良医疗机构敛财的主要工具？

　　宁克勤：歧黄医术的玄奇，在广大患者中的影响根深蒂固，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中医中药“简、验、廉”的特点，也使投资者有可能获得很丰厚的回报。此外，目前我国申请中医中药为主治特色的医疗机构的门槛偏低，国家缺乏相应的准入制度，使不法分子利用其敛财操作简便、获利迅速；相对而言，西医准入制度严格，操作直观细化，在被利用当作蒙骗工具的环节中不具有鲜明优势。

　　石一复：大家注意，除了中医中药，滥用辅助生育技术也是不法不孕不育机构的商机。虽然国家三令五申进行人类辅助生育技术的单位必须通过相关的资质论证，但民营、私人医院甚至部分公立医院仍在悄悄力争，一来显示医院“水平”，二来收益实在甚大。实际上，普通的“试管婴儿”已不算什么高新技术，只要有设备和条件，按国内外早已知晓的步骤一步步去做，做到一定数量后总会成功，正像“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但这些单位对外宣传的成功率却很夸大，对不孕不育夫妇来说，这种以“高新技术”为幌子的手段也相当具有诱惑力。

　　函诊、邮购药物可信吗？

　　大众医学：网上医院、电子病历、函诊、邮购药物等“现代化”的诊疗手段，也是一些不孕不育医疗机构的宣传卖点，我们应该怎样来看待这些新兴手段？

　　李祥云：目前中医正在走向世界，有些不法分子就利用人们对中医的信赖来欺骗有病乱求医的人，宣传什么中医函诊、祖传秘方、邮购中药。这其中猫腻太多了，比如假药、变质药、以次充好等等，正好浑水摸鱼。大家分析一下，人身材有高有低，形体有胖瘦之分，胃口有好坏之差，中医函诊不见其人不做四诊(望闻问切)就能开方，可信吗？每个人所患疾病分型不同，症状亦不尽相同，邮购中药不管张三李四统一服用同一种药，会有效吗？中医治病就是要讲究辩证论治、因人而异，一定要去正规医院就诊，决不能轻信函诊，邮购。可惜，目前不孕症病人较多，这些病人比较“听话”，对医疗单位比较信任或者说盲目依赖，服药时间又较长，因而药物推销一旦成功，便能赚得到钱，所以虚假广告屡禁不止。

　　辜荣飞：不孕症患者普遍存在急躁心理，求子心切的患者不了解不孕症的复杂病因，希望医生通过简单的诊疗就能提笔开方，对正规诊治程序中需要的较长时间和较多的检查程序有排斥心理。由于很多患者认为中医只要在望、闻、问、切之后就能开药，故中医诊所生意非常火爆。新涌现的函诊、邮购等手段则更迎合了不孕症患者方便、快速以及隐蔽的心理需求，不料却被不法分子利用，患者的利益没有丝毫保障。

　　什么才是正确简捷的择医途径？

　　大众医学：面对各种各样真假难辨的不孕不育

　　沈浣：建议患者选择一家有不孕症专科的较大型医院就诊。不孕症患者择医疗时既不能光看医院规模，也不能光看“专科”特色。因为有些医院虽大，但没有不孕症类的专科；而有些虽是专治不孕的诊所，但规模太小，或检查设备有限，或治疗手段单一，不能满足不孕症系统检查及治疗的需要。一般中等规模医院的不孕专业门诊设在妇产科，而男方的检查治疗则在泌尿外科进行。目前一些大医院设立了生殖医学科(中心)，其中包括了妇科和男科，这样一来就方便了不孕症夫妇同时就诊，最主要的是有利于不孕症的综合检查及治疗。

　　如今，不孕不育专科或医院的宣传攻势实在强劲，电视、电话、广播、“牛皮癣” 随时可见可闻。其宣传的“专家”，不乏医务界假冒伪劣者。

　　7种假冒伪劣“不孕症专家”

　　浙江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教授、主任医师 石一复

　　求子心切的不孕症患者，不要去车站、码头、公交车、厕所、“野鸡”报刊上寻找“专家”，还要学会识别医托。下面教你几招鉴别“冒牌”专家：

　　1.挂羊头卖狗肉的退休“专家”

　　这些发挥“余热”的退休医师纷纷被个体或民营医院吸收或加盟，穿梭走穴，同流合污。原非不孕不育专科的，也打出“不孕不育”的招牌；原地段医院或工厂医务室中级职称的，也打出副高、正高职称或资深医师、主任的头衔。这些通过正规渠道晋升不上的医师，通过这样的方式顺利“升级”，园了“晋升梦”，群众千万不要上当。

　　2.家门口的“上海专家”

　　“家门口的上海医师”，这是个在小型不孕不育专科机构宣传中频频亮相的广告语，这种招牌已渗透到许多省份的穷乡僻壤，欺骗性非常大。上海是有名牌，可也有大路货，更有“伪劣产品”，仔细想想：上海哪有这么多的“不孕不育”专家能够满布各地？上海专家太多了，是人满为患了吗？上海专家除个别货真价实外，其他也正像中国派往第三世界的医疗队，统称“中国专家”一样。总之，是打“上海牌”，藉以招揽生意。

　　3.中国特色的医学“专家”

　　按常理，非在业内做出相当成绩、得到一致推崇的人，是不敢宣称专家的。可现在中国专家的门坎有放低趋势，副高职称即称专家，更何况有自封自吹或低职高聘的，难怪中国专家如此之多。

　　4.喜欢显摆的“专家”

　　这些不孕不育“专科医师”的玻璃台板下通常摆满各式母儿合影，墙上或大堂挂满“送子观音”、“送子医院”、“妙手回春”等锦旗。越是这样自吹自擂的“专家”，越要对他长个心眼：有真工夫的人需要这些类似“撑太阳伞，拔牙齿”的江湖骗子伎量吗？

　　5.家族式连锁医院

　　这些人利用政策打擦边球，“合法办医”，大开“连锁店”。据闻某乡有万余人在全国各地开医院，同一城市可连开几家不同名称的医院，一家以老公为法人，另一家以老婆为法人，再一家以小舅子为法人……这些家族式的连锁医院，均以不孕不育、宫颈炎、阴道炎、盆腔炎等为治疗特色。因为这些病发病率高，一般情况下也治不死人。少数医师被高价收买，按老板要求行事，使出混身解数掏向患者的腰包，如果达不到要求，肯定很快即被解聘、辞退。

　　6.专卖祖传秘方

　　不良不孕不育专科或医院的“特效疗法”一般有以下特征：药物属于祖传、宫廷、特殊秘方，至少大包大袋连服3～6个疗程，且内容保密，只能在某处开方；仪器冠以洋名，不知所云；疗法名称新奇而玄乎，什么“几步疗法”“绿色疗法”等。

　　7.高举冠冕堂皇幌子

　　某些民营或私人医院开张庆典之时邀请相关领导出席，大谈缓解当地群众看病难问题，然后电视聚焦，报纸发布信息，留念照片放大悬桂大堂……更有与当地医学会，妇联等联名者，在三八妇女节、五一节、国庆、元旦、春节等，打起“关爱妇女健康”的幌子。这些手段更是增加了对群众的欺骗性。

　　总之，不良不孕不育机构的宣传手段是研究了患者心理、市场需求以及政策法规后推出的，要一眼识破还真需要一定功力，其整治、规范绝非卫生部门一家之事。希望在各方的努力之下，中国的不孕不育医疗技术能真正造福于人民大众。

　　时代在发展，现代中医看病也不再仅靠三根指头一支毛笔。如果不孕症患者对此有所了解，也许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科学新中医 助圆母亲梦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妇科教授、主任医师 李祥云

　　生活实例

　　王女士听同事介绍：郊区有一位老医生本事很大，一搭脉就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某某的不孕症就是他给看好的。她果然相信，真的“慕名而去“。该医生一搭脉，说她“输卵管不通”、“卵巢囊肿”，给她服用自制的祖传中药，一次药费就几百元，保证她3个月到半年就怀孕。王女士看了一年多，花了近万元仍不怀孕。后来到某公立医院行子宫输卵管碘油造影、B超检查，发现输卵管通畅，也无卵巢囊肿，白白耽误了一年多的治疗时间。

　　科学，就是要真实，要事实求是，来不得半点虚假。我们相信科学，就千万不能道听途说，患者要用头脑想一想，要善于分析问题，要懂得一点基本医学知识。就不孕症而言，不孕仅是一个表象，是一个症状，很多疾病都可以引起不孕，所以应详细检查，找出病因对症下药，方能取得满意的效果。由于疾病的不同，所以检查的内容也不相同，这些检查与分析就是科学，就是事实求是。

　　脉象、舌苔确实可提供机体内的某些信息，供医生辩证与治疗时参考，但不是全部依据。现在我们中医治病除沿用传统的辩证论治之外，还要结合现代医学的新技术、新方法，吸取众家之长，才能使疗效更加提高，否则现代医学的CT、MIR(磁共振)等就不要发明了。大家用头脑分析一下，仅用三个指头来搭脉，看看舌头就可以判断输卵管不通、卵巢囊肿，可信吗？

　　中医对不孕症的辩证，基本分型为肾气虚损、脾虚血少、胞宫寒冷、肝肾亏虚、肝郁气滞、血瘀阻滞、痰湿阻滞、阴虚内热等，分别采用补肾益气、健脾补血、暖宫散寒、滋肾养肝、疏肝理气、活血化瘀、化痰燥湿、养阴清热等方法治疗。如果辩证正确，据我们不孕专科统计，有效率可达80%。

　　很多疾病可以引起不孕，比如月经不调、功能性子宫出血、卵巢功能障碍，黄体功能不全，以及输卵管不通、子宫内膜异位症等，中医治疗都有很好的疗效，有些患者几次试管婴儿失败，经我们中医药治疗后，也喜得贵子。但中医治疗不孕症绝非有人吹嘘的1~2个月就能治愈，而通常需要较长的时间，甚至超过1年才能见效。而且，不是所有不孕不育之疾中医治疗都有非常好的疗效，如子宫输卵管结核、严重内分泌失调所致闭经，输卵管包裹性粘连等，纯中医药治疗还是相当困难的。总之，中医药治疗不孕育是有很好的疗效，但不能包治一切，要实事求是，要讲科学，这才是真正的科学态度。

　　道听途说--盲目就医--灰心失望--侥幸另试—伤心伤财，是很多不孕症患者走过的足迹。患者需要的不仅是治病的决心，更重要的是知识。

　　信心+知识 有望不“绝子”

　　江苏省中医院男科副主任医师 宁克勤

　　生活实例

　　陈先生结婚好多年没有孩子，据县里的不孕不育专科医院医生说是前列腺炎所致，无奈药物、微波治疗都不见效。失望之余他去网上寻找特效药，果然发现很多“特色医院”网站。有一家说：本院自然疗法无任何毒付作用，确保前列腺炎治愈率在96%以上，服药1~2个月见效，如果2个月还未痊愈，免费送药1~2个月，再不好就退款。陈先生发去汇款单传真后，果然收到了特快专递药品，可是吃了6个月，妻子还是没怀孕。后来，陈先生到省公立医院去检查，发现根本没有前列腺炎。

　　不育症患者医疗知识极度匮乏，部分地区缺医少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作祟，这些客观现象的存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社会上一些居心不良、利益至上的不法分子，利用大众的无知以及中医中药“披神秘面纱”的玄机，大做文章。

　　由于不育症患者求医心切，而且缺乏保护自己的法律常识以及勇气，加上隐私心理作祟，因此容易受骗，受骗后往往投诉无力、求救无门，很多患者对治疗失去了信心。实际上，中医治疗不育症确实会有理想的疗效，关键是要正确求医、正规治疗。以男性不育症为例，中医在千百年的治疗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代的中医男科治疗男子不育症，不仅注重中医中药特色优势的继承与发扬，更注重与现代医学先进诊疗手段的相结合。一个具备一定规模的正规男科不育症治疗机构，全自动精液分析仪、性功能诊疗仪、性激素测定、基因染色体测定等先进专科检测设备，是必不可少的。

　　在明确诊断的基础上,如何对症治疗也是非常关键的。男子不育症属于中医“绝孕”、“绝子”等病范畴，临床可分为湿热型、气滞型、痰湿型、瘀阻型、气虚型、肾虚型。证之临床，辨证当灵活应用，区别对待。我们的体会要点是：①不育症虽多以虚症为主，但临症时补虚应不忘泻实；② 合并性功能障碍者，起痿应注重疏肝； ③补肾壮阳之品多辛燥，故温阳不忘滋肝肾之阴；④ 病久成瘀或合并精索静脉曲张症者，当投补气活血消瘀之品；⑤患者久病必郁，当注重心理疏导。

　　我科创始人徐福松教授，是现代中医男科的奠基人之一，多年来精心临症，先后研制出治疗慢性前列腺炎的保精片，治疗少精性男子不育症的聚精丸，以及针对男子免疫性不育症的精泰来冲剂等各种特色制剂，深受海内外男性患者推崇。但是，我们从不开展邮购、函诊业务。这一点，也是所有正规中医医院有别于不良中医诊所的重要特征，希望广大不育症患者牢记。

　　越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地区，不孕症患者盲目服药，夫妻不同治等现象越是多见。其实从省时、经济的角度考虑，相对简单的男方因素检查应该首先进行。

　　不孕症诊疗 男女应同行

　　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生殖医学中心教授 辜荣飞

　　生活实例

　　肖女士4次怀孕4次流产，村里人议论她是“光打鸣不下蛋的母鸡”。伤心的肖女士走遍了周围乡镇的不孕症专科诊所，吃了无数中药西药，第5次甚至在怀孕前就开始吃“保胎药”，但胎儿还是在2个多月时夭折了。夫妇二人来到上海一检查，才发现丈夫严重少精，进一步检查发现染色体异常，他俩依靠吃药打针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不孕不育夫妇在开始诊疗前，有两个要点要注意：一是要到正规医院去检查；二是要夫妻同诊同治。前者不再赘述，后一点，有必要提醒患者重视。由于传统观念的作祟，很多人认为生孩子是女方的事，生不出孩子也是女方出了问题。其实不孕症可能是男女双方生殖系统或全身性多种疾病的共同临床表现，其中，男方因素包括精液异常、输精管阻塞、生殖器畸形及一些全身疾病，还有性知识缺乏、心理原因等。

　　男方主要检查

　　* 体格检查 主要是观察第二性征发育情况，例如胡须、喉结、腋毛、阴毛的生长的情况，有无男性乳房发育等，这些情况可以反映是否存在雄激素低下。检查的重点是泌尿生殖系统，观察阴茎、睾丸大小，是否有尿道下裂，附睾有无增厚、触痛和囊肿、输精管是否存在、是否有精索静脉曲张等。必要时，要做肛诊，检查前列腺的大小、质地，并按摩出前列腺液进行化验。

　　* 实验室检查 最重要而又简单易行的是精液常规检查，其结果像一面镜子，许多引起不育的病因都会从中反映出来。精液的生化检查对反映附性腺功能尤为重要，检查的主要指标有果糖、酸性磷酸酶、锌、肉毒碱等。它们分别反映精囊、前列腺、附睾的功能。检查精子质量的方法还有精子爬高试验、性交后试验、精子穿透去透明带试验等。检查精液中是否存在抗精子抗体，则需要做精子凝集试验和精子制动试验。

　　特别提醒

　　有些小诊所仅凭一次精子化验，就判断患者精液不正常而处方开药，这是不科学的。必须按照规定的时间、方法去采集精液，并且要重复检查三次均不正常，才能判断睾丸生精功能或附性腺出了毛病，视情况可能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 内分泌激素化验和药物刺激试验 一些设备较好的医院可以做这些检查，从而判断有无内分泌功能紊乱，并且可以推断病变的部位是下丘脑、垂体还是睾丸。

　　* 染色体检查 严重少精或无精子症病人要做染色体检查，观察核形是否正常、染色体是否有缺陷等。

　　* 输精管道的造影 如果怀疑输精管道堵塞造成的无精子症，则要做此项检查。

　　* 睾丸活检 可了解睾丸生精功能到底如何。

　　目前，很多不育症还原因不明，主要是检查手段还不够，对病因的了解还不清楚。还有一些不育症(如男性卵泡刺激素显著升高、染色体异常、睾丸生精功能停止甚至不存在生精细胞)是不可逆的，尚无治疗办法，要想生孩子，只能使用供精者精子做人工授精。那些号称包治不育的灵丹妙药，是一些无良医生利用患者求子心切的急躁心理骗取钱财的卑劣手段，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不孕症夫妇在就医前，如果能对正规的诊治程序有所了解，就能避免浪费时间、金钱，避免接受过度检查、治疗。

　　规范+有序 才能早得子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生殖医学科 沈浣(主任医师) 韩红敬

　　生活实例

　　陈女士以前在私人诊所看不孕症。医生说她是“黄体功能不全”故没有正常排卵，只要吃激素促排卵就可以了。陈女士没有经过激素测定，服药后也没有进行监测，一个周期失败，就开始下一个周期的治疗。如此折腾了三次不仅没有怀孕，还引发了卵巢刺激综合征。后来在正规医院，陈女士先接受了规范的内分泌检查，并学会了基础体温测定，通过正规的药物治疗、B超排卵监测以及性生活指导、陈女士很快就顺利怀孕。

　　我们知道，能够正常妊娠的四大主要条件是：①排卵要正常；②精液要正常；③输卵管要通畅；④子宫要正常。一旦上述四个方面中任何一个出现了问题，怀孕就会很困难。所以不孕症的检查(以女方为例)应该从这四个方面如入手。

　　女方主要检查

　　* 内分泌检查 包括垂体卵泡刺激素(FSH)、黄体生成素(LH)、雌二醇(E2)、孕酮(P)、睾酮(T)、泌乳素(PRL)。可以了解卵巢功能，有没有高雄激素血症、高泌乳素血症、多囊卵巢综合征等内分泌异常，有无排卵发生以及黄体功能是否正常。

　　* 子宫内膜活检 子宫内膜在孕激素的影响下可以发生分泌改变，如果只是增生期变化，说明没有排卵。

　　* 阴道B超检查 这是一种方便无创的检查手段，能够观察卵泡的生长及排卵发生，还可观察盆腔的基本情况及子宫内膜是否正常。

　　* 基础体温测定 在医生的指导下学会测定后，可以自我了解有无排卵。

　　* 输卵管通液或输卵管造影术 可了解输卵管是否通畅，后者结果更可靠。

　　* 其他 如免疫学检查、染色体检查等

　　女方治疗一览

　　* 无排卵性不孕 可以采用促排卵治疗，常用中药、克罗米酚及促性腺激素等促排卵。

　　* 输卵管不通或粘连 可以选择腹腔镜治疗及试管婴儿(体外受精-胚胎移植)。腹腔镜下的通液术不仅能确定输卵管是否通畅，同时还可进行多种手术，比如输卵管造口、再通、整形，盆腔粘连分解，盆腔子宫内膜异位病灶切除，子宫肌瘤切除，多囊卵巢打孔等。

　　* 盆腔粘连严重，或腹腔镜手术后仍未妊娠 可选择体外受精-胚胎移植，即试管婴儿技术治疗。除输卵管不通外，子宫内膜异位症、少弱畸精症、原因不明不孕或其他治疗失败的不孕症也可选择该治疗方法。

　　* 宫腔异常 可疑有子宫内膜息肉、子宫黏膜下肌瘤、宫腔粘连等病变时，可进行宫腔镜检查，同时给予相应的手术治疗。

　　男性不育如少弱精子症、性交障碍、免疫性不孕等，可以选择药物治疗、人工授精、体外受精-胚胎移植以及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等辅助生殖技术。人工授精时，女方的输卵管必须通畅；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的前提，是男方严重弱少精子或梗阻性无精，但经附睾穿刺可得到精子。

　　总之，很多原因可以导致不孕。男女双方应通过一系列检查原因后，再选择最合适的治疗方案。不孕夫妇对检查和治疗的目的、方法、费用、效果、失败率等，应充分了解，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经济的方法达到生育目的。

　　想做“试管婴儿”的患者请注意

　　各种

　　辅助生殖技术给不孕患者带来福音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损害患者利益甚至危害社会的问题。为此卫生部颁布了一系列文件，对从事辅助生殖技术的医疗机构进行规范化管理。患者应该选择在人员资质、设备场地、技术、管理等方面达到卫生部规定的标准，经评审得到批准的合法机构接受辅助生殖技术治疗，以保护自己的利益。卫生部已经公布了批准开展人类辅助生殖技术和设置人类精子库的机构名单，详情可登录卫生部网站www.moh.gov.cn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