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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揭开脸盲症之谜

  据《时代》周刊报道,你听说过色盲症,但你听说过脸盲症吗?顾名思义,所谓脸盲,就是指患这种病的人突然之间记不起熟人是谁了,而且最新研究发现,过去被认为极为罕见的脸盲症实际上较为普遍。

  塞西莉亚·伯尔曼一直在辨认别人面孔方面存在问题。小时候,她只能从学校照片中费力地找到自己的脸,如今,要想描述出其母亲的容貌,她也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多年来,伯尔曼得罪了无数朋友,有时在临近街道或在办公室走廊走过时,因为自身存在的障碍,她与朋友擦肩而过。伯尔曼说:“人们认为我是势利小人。因为他们认为我连个招呼都不想打,因此不愿同我交往,使我失去了结交新朋友的机会,这令我十分伤心。”现年38岁的伯尔曼是斯德哥尔摩的一位电脑专家。

  伯尔曼所患的面孔遗忘症(prosopagnosia),更为通俗的说法是脸盲。这种疾病被认为是极其罕见的现象,主要是由大脑损伤所致。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肯·纳卡亚玛说,截止到几年前,脸盲症记录在案的病例大约只有100例。上个月,德国一研究小组第一次将该病的流行程度以图表形式做了详细说明,其研究结果值得关注。此项研究结果刊登在《美国基因学杂志》上。

  这项最新研究显示,脸盲症(在希腊语中,prosopon意为脸,agnosia意为不知)具有很强的遗传性,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疾病实际上比较普遍,患者感到非常痛苦,其患病比例约为五十分之一,单在美国就有500万患者。德国明斯特人类基因研究院托马斯·格鲁特博士说:“这个比例的确是太高了,着实让人唏嘘不已。”格鲁特是这篇论文的作者之一,他本人就深受脸盲的困扰。

  不过,在诸多受害者当中,每个人的情况又千差万别。对多数患者而言,分清一张脸并不是什么难事。脸盲症患者同任何人一样,能看清眼睛、鼻子和嘴。尽管轻度患者要想记住少数人的脸,只能进行自我锻炼。(据说,这一过程同将一块石块与另一块石头区分开来差不多)一些病情严重的患者甚至无法辨认家人的脸,甚至是自己的脸。40岁的霍华德是来自科罗拉多州玻尔得市的一位家庭主妇,她说,当自己站在拥挤的公共卫生间镜子面前时,她会先做个鬼脸,正如她所说,“这样我就能辨认出哪张是自己的了。”

  多数脸盲症患者早早练就了应对技能。他们可以根据诸如发型、声音、步态或体形等特征来辨认对方。他们会尽量避免去能够偶遇熟人的地方。当行走在大街上,他们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要么对每个人笑脸相迎,要么对所有人置之不理。简言之,他们会发展成为伪装自身官能障碍的娴熟专家。格鲁特说:“这也正是那么长时间以来,脸盲症患者‘堂而皇之’走在人们面前,不露蛛丝马迹的原因所在。”

  在此项新研究中,格鲁特及其同事对当地高中和医学院的689位学生进行了调查,发现17位学生存在脸盲症。在对17位患者中的14个家庭做出进一步访谈后,研究人员发现,他们中的每一位至少有一位亲属存在同样症状。通过遗传模式判断,格鲁特推测,脸盲症或许是由于个别显性基因存在缺陷所致,因此,如果父母一方存在这种症状的话,其子女受遗传的比率高达50%。

  霍华德就是那些受遗传影响的诸位孩子中的一位。去年,她从一篇新闻报道中获悉脸盲症这个词,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就患有这种病。随后他与伦敦大学学院的布拉德利·杜查尼取得联系,后者同哈佛大学教授纳卡亚玛共同负责脸盲症研究中心。去年4月份,布拉德利给霍华德、她的父母以及其他6位兄弟姐妹做了一组面孔识别测验,包括一项辨认名人面孔的测试。霍华德一家人的得分均在平均水平之下。布拉德利说:“我向他们中的一位出示一张‘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照片,结果她却将其看成波姬·小丝(前世界超级模特)。”

  神经学专家对大脑如何感知面容的过程了解得还不全面,只知道从事这一工作的能力从一出生便具备,涉及大脑不同区域的广泛分布,或许反应面部对生存感知的重要性。同陌生人比起来,婴儿更喜欢看母亲的容貌,并能迅速学会如何区分男人和女人的脸。但在脸盲症患者中,那一神经路线的某些通道似乎被切断。大脑扫描显示他们的颞叶和枕骨脑叶都有损伤,而大脑的这两个区域就主要负责面部识别。

  如今,像伯尔曼一样饱尝脸盲之苦的患者应该意识到,还有许多人与他们同命相连,所以应放宽心情,不必负担过重。伯尔曼与邮件列表中那些脸盲症患者最初取得联系是在2000年。她说:“只有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在他们中的位置。那种感觉令人如此欣慰。我一连哭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