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克隆人的“螃蟹”

——记塞维里诺

  许多人认为,对于一场不太可能获胜的竞争还是不参加的好。然而,尽管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和不少人的质疑,意大利极具传奇色彩的男性不育症专家塞维里诺·安蒂诺里和他的伙伴还是扣动了发令枪的扳机——他们决心参加克隆人的竞赛。那么,安蒂诺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3月9日,意大利男性不育症专家塞维里诺·安蒂诺里在罗马临床妇产科研究院举行的关于克隆人的研讨会上向全世界郑重宣布,他们将在一年、最多两年之内完成克隆人任务。安蒂诺里的这一宣言震惊了世界。据悉,目前他们已经筹集了足够多的资金,并精心挑选了6个国家的专家参与这项工程。

  安蒂诺里是意大利一名非常有名气的男性不育症专家,最近一直在他的诊所里通过培植精子来治疗男性不育症。安蒂诺里在研讨会上表示,他的300多名因不能产生成熟的精子而无法繁育后代的病人中,有70%的人想请他克隆孩子。他说:“要攻克男性不育症,克隆技术可能是最后一柄利器。我们真的想在克隆人领域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据安蒂诺里介绍,由全世界120个私人诊所组成的财团准备出资资助这项工程,他已挑选了几位克隆科学领域的顶级科学家,组成了“克隆人研究梦之队”。此前也曾有报道说,某些恐怖组织和名不见经传的医生宣称要克隆人,但一帮在医学界享有盛誉的医学专家公开宣布克隆人计划,这还是第一次。

  研讨会结束后,兴奋仍未从他们的脸上消失,安蒂诺里和8名弟子一起举行了一个小型酒会。酒会是在台伯河上的一个游船俱乐部里举行的,安蒂诺里的领带上绣着一只小蓝鼠,西装的大翻领上别着一个金色徽章,图案是一只正在卵子里游泳的精子。

  由于过度兴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谁听到了教皇方面对我们的克隆人计划的反映?梵蒂冈为何保持沉默?”

  “火山”注定要爆发

  今年55岁的安蒂诺里能否率领他的“梦之队”取得成功,仍是一个极有争议的问题。美国肯塔基州立大学的帕纳伊奥蒂斯·扎沃斯教授与安蒂诺里有17年的交情,对这位不育症专家可谓知根知底。他说:“安蒂诺里不可能把‘梦之队’组织得有板有眼,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但他确实具有开拓精神,他看好了的事,总是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而且极少失败。”罗马分子生物学家安东尼奥·巴巴罗也基本同意扎沃斯教授对安蒂诺里的评价:“他是一座火山。”

  多年以来,安蒂诺里就是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7年前,他利用捐赠的卵子成功地帮助一名62岁高龄的妇人生下了一个孩子,被罗马天主教冠以“恐怖的、怪异的行为”。梵蒂冈的报纸甚至把此事称之为“对上帝的挑战”。而安蒂诺里则反驳说,这是一种伟大的爱的行为。

  自此以后,安蒂诺里继续利用死老鼠来为那些产生不了健全精子的男子培育精子,然后利用培育好的精子进行人工受精。迄今,已有4个不育症男人拥有了健康的孩子。英国不育症专家伊安·克拉夫特指出:“其他国家的情况我不清楚,但在英国,这种培育不成熟精子的方式,是绝对禁止的。”面对各种指责,安蒂诺里毫不畏惧。他又应一名意大利妇女的要求,使其正好在2000年最后一天的最后几秒钟里成功分娩!

  许多专家指出,克隆胚胎的高失败率造成了无法回避的伦理问题。从宏观上说,克隆技术并不复杂,它只是用希望克隆自己的成年人的细胞核替换人的卵子细胞的细胞核,再把培育好的受精卵放入子宫,慢慢发育成胚胎。但实际操作起来,过程相当复杂。成功地克隆出多利羊的苏格兰罗斯林研究所的亨利·格里芬博士听到安蒂诺里要克隆人的消息后非常气愤:“克隆人之前,首先应该精通克隆动物的知识。他们连动物都没有克隆,就直接克隆人,简直开国际玩笑!”多利羊是第一个克隆出来的哺乳动物,当时有关专家共处理了277个卵子,其中只培育出29个胚胎。这些胚胎被放入13只母羊的子宫里,最后只有一只羊成功怀孕,生下了多利。

  有记者问安蒂诺里的“梦之队”,如果有人提出克隆孩子,肯定需要大量卵子,那么,这些卵子将从何而来?对此,“梦之队”所给的答案并不明确。而安蒂诺里的同事、美国教授扎沃斯表示,他们长达23年的治疗不育症的成功经验将帮助他们克服科学家在克隆多利时面对的困难。另外,为了防止克隆失败,克隆好的胚胎将进行仔细的观察、挑选,然后才会放入子宫中。

  英国剑桥郡一家闻名世界的不育症诊所的主任医师伯恩·霍尔在知道安蒂诺里的克隆计划,而且该诊所也支持这一计划后,愤然辞去了在该所的一切职务。他表示:“你可以为不育夫妇提供克隆人服务,但我不相信凭现在的技术,就可以克隆人,过去我们在这方面经历的失败太多了。”

  日本科技厅长官在听到克隆人的消息后,立即给美国和意大利领导人打电话,要求禁止克隆人的行为。3月10日,意大利负责监管医生的政府部门向安蒂诺里发出郑重警告,如果他在这方面走得太远的话,该部门将考虑对他实施严厉制裁。美国的科学家也一直警告说,现在的克隆技术无法确保胎儿不畸形,无法确保胎儿拥有一个健全的肺,也无法排除自然流产。

  安蒂诺里则反驳道:“这些现代科学的‘卫道士’们知道什么?克隆人并不像他们想像得那么危险。我使那位已经闭经的62岁的老妇人怀上孩子,这比克隆人的风险大得多,因为如果手术失败的话,那位妇人可能会死亡,而克隆人不会致人死亡。如果你仔细一点,克隆人实在没有多大危险。”

  他还说:“请我们体谅那些不能产生精子的男士们的心情。他们走进了死胡同,迎面是一个大大的‘停’的标志。如果你处在这样的境地,你也会想:‘上帝呀,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了生个孩子,我为什么非要向别人借精子?’”安蒂诺里保证,他不会克隆已经死亡的孩子或名人。

  不育夫妇报名排长队

  然而,这样的强烈质疑并没有震慑住那些希望另辟蹊径、克服不育症的夫妇。尽管安蒂诺里一再声称,他只为那些男伴不能产生精子的夫妇克隆孩子,但即使如此,符合条件的夫妇仍有不少。最近巴黎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70%的妇女宁愿通过克隆方式来要孩子,而不想用捐献者的精子来怀孕。

  安蒂诺里的诊所里贴满了精子和卵子大大小小的胚胎的图片。在走进这家诊所的人中有一位来自美国的新泽西州的男子,名叫多格·多尼尔,今年35岁,是一名卫生工人,他因为患淋巴瘤而失去了产生精子的能力。他说:“我和妻子以前准备收养一个孩子,但收养的孩子终归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女,而且我妻子又不想使用捐献者的精子怀孕。”

  对于克隆的孩子有可能畸形的说法,多尼尔认为:“即使用正常的方法怀上孩子,你也不能保证孩子百分之百地不畸形。”他表示,真正让他为难的是克隆孩子需要的费用,据说,克隆一个孩子至少需要10万美元,他现在没有办法拿出这么多的钱,但如果安蒂诺里需要志愿者,他会第一个报名。

  其他候选人中有一位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人。海湾战争期间,在一次事故中,他失去了睾丸。还有一家人的10岁女儿患上了癌症,女孩父母要求保留孩子部分皮肤细胞,供将来克隆之用。

  需要指出的是,克隆人技术是一把双刃剑。许多人反对进行克隆人的研究,更多是担心其负面后果会像从瓶子里放出来的魔鬼,再也无法控制。安蒂诺里并不是第一个有克隆人打算的人,在他之前已有美国的一个邪教组织宣称在资助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他们自认为人本来就是从外星人克隆出来的。该组织的一名成员的10个月男婴死在医院里,该组织便声称要克隆这个孩子,并正式开始克隆人研究。据说,此后又有100多人被列入等候克隆的名单,很多人为此向这个邪教组织支付了大笔赞助费用。如果把别有用心的克隆人研究列为邪派,那么安蒂诺里的研究可以列入正派。可以说,克隆人研究的正邪之争从现在起已经开始。“克隆人研究梦之队”成员之一、以色列生命科学家阿维·阿布拉罕说:“人们说我们走得太快,他们说对了。我们正在充分利用上帝赋予我们的才智,打破自然规律。但我们的目标是拯救生命,治疗疾病,而且我们相信,我们不久就会成功!”

——秋凌